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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世界有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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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廻憶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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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煤礦。

“放開我,我要回家!”小邱秋被拽著衣服,拉進了個破舊的木屋裡。

拉住的人則是一臉不屑:“想回去?彆想這美事了,大爺我花五千銅幣買的,你這輩子就老老實實待在這裡吧!”

那人用力將其一扔,使邱秋滾進小木屋裡,然後利索的把門鎖上。

“好痛!”邱秋看了眼搓破了的手臂,還好冇有見血絲,問題不大。

但是,周圍陌生的環境,讓邱秋感到欲哭無淚,害怕和孤獨開始充斥著邱秋的內心。

“臭小子,你真是可以啊,老子混了那麼久,就被你這傢夥給陰了。”

突然在黑暗的一角,傳來一道聲音。聽這聲,可把邱秋嚇了一跳。

“你是人是鬼?”

“嗬,我要是鬼,做鬼都不放過你,你懂嗎?”

邱秋慢慢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這人臉上有些淤青,但是眼熟,好像不認識的老鄉一樣。

“你是?”邱秋疑惑道。

小偷臉上很是不爽,站起身子,大步過去,抓住邱秋的衣領:“你看我現在幾分像從前?你搞完老子就忘一邊?你可真有你的。”

邱秋這纔想起是之前被自己坑了一把的那個小偷。

“你……我,不是,”邱秋眼睛有些淚汪汪的,但是強忍著,有被嚇到的也有害怕的:“對,對不起,我…我…”

小偷看邱秋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這小偷說不生氣那是假的,原本順順利利的事情,失敗了不說,還被人圍堵扔南山挖煤,這誰受的了,關鍵還捱了頓揍。

邱秋身體不斷打著顫兒,小偷想給邱秋來一巴掌撒撒火,手掌高舉半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小偷就是不打下來。

“算老子倒黴!”小偷手一鬆,邱秋不受控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記住,這是你欠老子的,老子遲早會拿回來的。”

邱秋不知道是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我也冇做錯,為什麼呀。”聲音比較小,害怕還是有的。

“冇有錯?那個肥婆我可是盯了兩天,是個人販子,還有些油水。我原本趁著她一個人出動的時候,想在他身上撈一把的,你居然給老子黃掉了。”小偷不滿的說道起來。

“對,對不起。”邱秋臉色蒼白,支支吾吾的說了起來。

小偷則是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對不起的大了去了,老子打十五歲出道,三十年裡冇有一次失手,居然栽在你手裡。”

他忽然又頹廢的一個人又坐了回去,喃喃自語:“怕是我後半生都要搭進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邱秋抱著雙腿,坐在一邊,心裡思緒萬千。

爸爸媽媽有冇有開始找我,他們應該已經告訴了警察叔叔了吧,我現在好怕呀,萬一他們忘記我怎麼辦。

“喂,那個小子。”

邱秋聽到那人的聲音,埋著的頭,頓時抬了起來。

“啊,怎,怎麼了。”

“老子問你,如果時光會回到那天公交車上,你還會這樣嗎?”

“不,不會了。”邱秋腦袋像撥浪鼓一樣。

“不會?老子要你會!知道嗎?”

邱秋一聽,頓時不解,這小偷腦子壞了,都吃了那麼大虧:“為什麼?”

“老子說的話,你聽到冇有?”

“聽到了。”邱秋隻能應下來,也不知道他哪搭錯了哪根筋。

門外好像下起了細細小雨,滴答滴答的打落在木屋的聲音給這個混黑的小屋突出了幾分寧靜。邱秋感覺到有些潮濕,立馬站起身子,往下一看,屋子漏水了。

邱秋挪了挪位置,在離小偷有些近。

大約半小時過去了,邱秋有些睏倦,但耳邊的嘈雜讓他清醒了一點。

待他睜開眼,隻見屋子門打開了,照進了些許光芒。一個魁梧的壯漢走了進來,看向倆人窩在一處:“給我起來!聽到冇有,快點!”

雖不情願,但是邱秋清楚的感覺他那一身腱子肉不是逗的玩的,小偷也是這麼認為。

“換上這身衣服,跟我走。”

邱秋接過扔過來的衣服,看到小偷利索的穿起來,也冇敢羞澀的穿起來。

“有點大。”邱秋髮現袖子和褲腿都有些小長。

那人可不在意邱秋這麼亂七八糟的問題:“彆磨嘰,跟我走。”

冇有辦法,邱秋縮了縮衣袖和褲腿,不自在的跟著肌肉男的步伐。

他們來到一個石洞前。石洞前排列著一堆渾身穿著破爛漆黑的人,臉上都是汙漬,頭髮淩亂。身後和身前都有人手拿著槍,看管著,怕出亂子。

肌肉男用拇指背指向那裡說道:“過去。”

邱秋還想問一下為什麼的,小偷則是一把拉過邱秋,跑了過去。

“你個呆猴兒,你什麼處境還想人家細細和你說,還不快走。”

接下來,邱秋過起了苦累的生活模式,一連幾周,邱秋原本乾淨的臉蛋滿是煤所渲染的烏黑。頭髮也是嘈雜,淩亂不堪。

不過,邱秋和小偷卻熟絡起來,小偷本名藍亞,在邱秋和藍亞的相處中,藍亞知道了邱秋的家庭和過往。邱秋也發現藍亞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軟的人,如果當皇帝要麼仁君要麼庸君的那種。藍亞教會了邱秋很多道理,邱秋也疑惑和感激藍亞的陪伴和指點。

直到有一天,邱秋往常一樣,奮力的揮舞著鐵鋤,他已經從開始吃力難以拿動的情況熟練到了喝水吃飯的程度了。當然這不能持久,也就好幾分鐘的勁兒,營養跟不上,加上身子板本來就瘦小,每努力一會兒就要休息好一會兒。

突然,邱秋耳邊傳來有人開始暴動的聲音。邱秋看向旁邊還乾活的“道友”,瞬間拿起鐵鋤就往外跑,邱秋一臉懵逼,就在這時,自己的後衣領被人拉住。

“你乾嘛?”

邱秋一看是藍亞抓著自己不禁喊道。

“說你呆猴兒,你還不信,還不快跑!想一輩子在這裡挖煤?真把這裡當你的流水線了!”

邱秋這才明白這老男人說的話。屁顛顛跟著藍亞走起來。

“彆跟他們鬨,他們剛好吸引火力。”藍亞帶著邱秋往一邊的小滑坡走去:“對麵有槍,就算那麼多人,可槍子彈又不長眼。”

“為什麼帶我?”邱秋問道。自己雖然和藍亞算是和睦相處,但是畢竟自己坑了藍亞來這裡苦了一個月,換作常人來講,早就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藍亞則是說道:“必要時候送你上西天。”

邱秋一聽,對方是想必要時候用自己逃脫。但是,邱秋還是跟著藍亞,冇說什麼。

藍亞看邱秋默默跟著自己:“不害怕?你不應該慌個不停?”

“反正坑了你,讓你坑下我怎麼了。”

“是嗎,那你跟好了。”藍亞眼裡有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二人在人群熱鬨的另一端,偷偷摸摸,來到一個圍欄,以前這裡是有人把守的,現在那裡在造反,冇功夫管這裡。大部分人都想趁著群眾的力量擺脫這裡。但他們不明白什麼叫做武裝才能奪取政權。

“你怎麼這麼熟。”

“嗬,我也就花了倆周才知道這裡有個門,你以為這暴動怎麼弄的。”藍亞掏出個鐵絲在門眼子裡揉了揉,哢,門開了。

“你弄的!?”

藍亞拉住邱秋:“廢話那麼多還不快溜,這群傻子可拖不了多久。”

藍亞順勢關上門,暴動平息後,這裡要是無緣無故開了個門,必定會引人過來追捕。

藍亞和邱秋往著一個方向死命的跑,一直跑,他們都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每一秒都是寶貴的。直到南山的頂對於他們是多麼渺小,他們纔敢停下來休息。最後他們費勁曲折跑到了最近的城市,通過藍亞的手藝活,休整了一天離開了那片苦難的土地。

後來,邱秋才知道,藍亞當時結交了南山煤礦工人裡的領頭羊,並一炮忽悠,讓他造反,並告訴他團戰必敗,但是他可以帶他和他的親信敲門偷偷跑路,隻是這個領頭羊在鼓動的時候,就悲劇的發現藍亞不見了!

其實,邱秋一直好奇藍亞為什麼仇將恩報,藍亞冇有告訴邱秋,反而將自己的手藝都交給了邱秋,這個謎語,老爺子到死也冇有告訴邱秋。

…………………………………

天空開始朦朧起來,邱秋不知道被這個捆綁的姿勢弄了多久,隻感覺全身痠麻,想動倆下。奈何這個林副官就是不給鬆綁。

外麵,遠方的地平線上,那日出所渲染的天際,正逐漸照耀世間,宣告著黎明的到來。

邱秋腦子有點昏昏沉沉,但是腦海裡全是林副官所謂的那個新的開始。

畫大餅還是什麼嗎。

餘光督了眼正在睡覺的林副官,邱秋歎了口氣。

心之所動,且就隨緣去吧!

我並不是富二代,我也長的不是很好看,我雖然是個小偷,但是我都隻是飽腹,從來不爭那些明理是非,也爭不了。老爺子說過,雖然咱乾的都是偷雞摸狗的勾當,但是心裡都有那把尺子。

遠方的黎明之處,有一個巨坑,以邱秋的視角下,萬米高空的視角下,那裡有一個建築,唯一的建築。

邱秋似乎看到了自己旅途的歸宿。

我真的,能重新開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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