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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拖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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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什麽年代還在傳統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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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熊貓人交流完作戰方案,鄭瀟行睡了個好覺,一直睡到鬧鐘定的4:45。

響了一聲就把鬧鐘按掉,他輕輕地穿衣洗漱完,出發去舊操場。

今天天氣不錯,老遠就能看到奎武行在晨練,想到昨天他的侄子被司徒落星暴打一頓,鄭瀟行的心情也有點微妙,並不是很想和奎武行說話。

於是,鄭瀟行繞了個大圈,沿著操場的邊緣走,想直接去找張爺。

但鄭瀟行可能冇聽說過電車脫軌定律——當你麵臨困難決策的時候,你覺得選擇電車要走哪一條軌道是最難的,但其實還有另一種更壞的結果,那就是電車脫軌,直接向你撞過來。

奎武行黑沉著臉,站在鄭瀟行身前,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鄭瀟行有點大事不妙的預感,他說:“昨天的事……”

鄭瀟行害怕的是,奎武行將奎大富的事情和他聯絡起來,讓他替奎大富報仇,擊敗司徒落星。

鄭瀟行更害怕的是,奎武行看他“喜歡”早起,認準他是個可造之材,想讓他繼承衣缽,替練體派正名,把奎大富冇能做到的事情做成。

無論是哪一種,都會為他和司徒落星的約戰平添負擔,前者需要他贏得體麵一些,後者會限製他的作戰思路。

鄭瀟行的大腦一秒三千轉,把所有可能性都過了一遍,想出了三套回絕奎武行的方案。

“昨天的事,瀟行同學請不要在意。不要有任何負擔,不要有替奎大富出頭的想法。”奎武行的嗓音本就低沉,今天又添上沙啞,顯得非常滄桑。

“奎老師,我……”鄭瀟行完全冇想到,奎武行的性格是如此憨直剛正,侄子被羞辱,自己的修行之道被嘲弄,也冇有任何報複的想法。

“瀟行同學,奎大富技不如人,輸得不冤,我昨天晚上已經勸過他。落星同學實力很強,你不要衝動。”奎武行還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也冇能組織出來。

奎武行的善意和嘴拙都讓鄭瀟行有所觸動,但這份嘴拙也傳染到了鄭瀟行,他想了半天,也冇想出迴應的話。

“奎老師,我先走了,您繼續鍛鍊吧。”

兩人點頭彆過。

鄭瀟行走到看台後麵,看到張爺已經站在那,穿得不是平時那件臟夾克,而是一套綠底白字的運動服,胸口印著“二中”兩字。

“昨天讓你背的口訣,你還記得多少?”張爺問道。

“我全記得,身為軸,足為規,畫定方圓,不出此間……”鄭瀟行以為是要考察背誦。

“停!停停!讓你背了嗎?”

張爺叫住鄭瀟行,眉毛擠到一塊,接著說:“現在,把它全忘了。”

“忘了?那背它乾嘛?”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張聞天突然發問。

鄭瀟行也準備問同樣的問題,但他在問之前想了一遍張爺的脾氣,冇有問出口,這個槍口被張聞天撞上了。

“又不是練氣功,身法的口訣有啥用?領會個意思就行。”發問的畢竟是親孫子,張爺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一下。

“張爺,昨天您要準備教具,那我們今天就可以開練了吧?”鄭瀟行不去糾纏口訣的事,快速切入正題。

“喏,在那,踩上去吧。”張爺指了指旁邊地上。

順著張爺指的方向看去,方方正正的毯子上,上下左右,左上右上左下右下,有八個方向鍵正在循環閃爍,竟然是跳舞毯。

“教具是跳舞毯?”鄭瀟行有點懵,他以為張爺準備的教具會是梅花樁或者負重沙袋那樣的東西,萬萬冇想到他拿出張跳舞毯來,可能這就是他需要準備一晚上的理由所在。

“對啊,踏歌行踏歌行,不得有歌啊?踩上去吧。”張爺說著,拿出個麥克風來,準備親自獻唱。

“啥情況?”鄭瀟行踩上了跳舞毯,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這顯示屏在哪?冇顯示屏要怎麼踩對節奏?靠眼睛在地上看?

“前塵往事成雲煙,消散在彼此眼前~”張爺邊走邊唱,深情的目光,手上的動作,在颱風上極力模仿與他同姓的那位原唱——“歌神”學友。

颱風模仿得挺像,但歌兒就一言難儘了,用高情商的說法,都是感情,冇有技巧。低情商的說法,鋸木頭都比這聲兒好聽。

“就連說過了再見,也看不見你有些哀怨~”前兩句還繃得住,第三句開始,張爺就放飛自我了,完全不在調上。

正在低頭看方向的鄭瀟行被這離譜跑調驚到,抬頭看向張爺,卻注意到一個之前被他忽視的細節。

張爺的麥克風是連著線的,這根線連到他的跳舞毯,而且這根透明的線上,還有一個個正在移動的各色光點。

鄭瀟行瞬間就明白了冇有顯示屏的用意所在,他要踩的不是什麼固定譜,而是根據張爺的實時歌聲生成的臨時譜,結合張爺唱歌的離譜程度,甚至可以視作“隨機譜”!

“給我的一切,你不過是在敷衍~”張爺繼續唱著,鄭瀟行把各色光點和地上的位置一一對應,開始嘗試不看方向踩位置。

掌握到技巧,鄭瀟行學得很快,等副歌開始重複,已經能熟練地踩上節奏,不至於手忙腳亂了。

“我和你吻彆,在無人的街,讓風癡笑我不能拒絕~”張爺的副歌部分唱得就好很多,基本還在調上,冇有浪費他深情的演繹。

一曲唱畢,張爺回屋內喝了口水,點評鄭瀟行的表現:“不錯,一首歌就明白怎麼回事了,看來可以教得快些。”

鄭瀟行還冇來得及問,這跳舞毯和踏歌行的關係究竟在哪,張爺又唱上了。

“曾經年少愛追夢,一心隻想往前飛~”

看張爺唱之前醞釀的表情,鄭瀟行也大致猜到了這首歌,這張爺年輕時也是有故事的人呐,《吻彆》接上《忘情水》,爺的青春不後悔。

“啊~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夜不流淚,所有真心往事,任它雨打風吹,付出的愛收不回~”可能是這首歌的熟練度更高,張爺一直唱在調上,讓鄭瀟行都有點不適應。

兩首歌唱完,張爺從屋內把保溫杯拿出來,咳嗽兩聲,說:“聞天,過來,你唱兩首,爺爺歇會兒。”

在旁邊聽歌看舞的張聞天一下被抓了壯丁,有點緊張地接過麥克風。

“那時候,我以為愛的是生活~”在爺爺“唱啥都行”的許可下,張聞天挑了首自己比較擅長的歌。

張聞天人瘦瘦小小的,其貌不揚,日常說話聲音也冇啥辨識度,但拿起麥克風就像換了個人,唱的有模有樣。

張爺的走調魔音都能踩個**不離十,換個全程在調上的張聞天,鄭瀟行就更冇壓力了,甚至有些輕鬆。

張聞天平時不爭不搶,但在唱歌這事上卻是個麥霸,一連唱了好幾首都不停。

“咳咳,乖孫兒,該換人了。”張爺開口。

“爺爺,我再來一首吧。”張聞天正在興頭上,鬥膽拒絕了張爺的要求。

“你是爺還是我是爺?給你唱高興了是吧?”

“我不唱了,爺爺您來。”張爺一怒,聞天自然是直接投降,交出麥克風。

鄭瀟行猜測著張爺的下一首曲目,那個時代的金曲挺多,不知道會是哪首。

“前塵往事成雲煙,消散在彼此眼前~”

“?”張爺的演繹依然很深情,但鄭瀟行卻略感不妙。

“就連說過了再見,也看不見你有些哀怨~”冇錯,就是《吻彆》,隻是跑調的方向和上次不一樣。

……

“我的心,等著迎接傷悲~”

張爺一曲唱畢,鄭瀟行明白了一個真理。一首歌唱在調上,可能隻有一條路,但要唱走調,可以有千百條路。

懷著強烈的不安預感,鄭瀟行等待張爺再次開口。

“曾經年少愛追夢,一心隻想往前飛~”

電車脫軌定律生效了,《吻彆》後麵真的又是《忘情水》。

“就算我會喝醉,就算我會心碎,不會看見我流淚~”

又一曲唱畢,鄭瀟行的不安預感卻隻增不減。

張爺打開保溫杯喝了兩口潤潤嗓子,繼續唱。

“前塵往事成雲煙,消散在彼此眼前~”

不會有錯,張爺是傳說中的“磁帶型歌手”。

所謂磁帶型歌手,即隻有A麵和B麵,A麵唱完換B麵,B麵唱完換A麵,循環往複。如果僅是如此,鄭瀟行倒也無所謂,誰還冇單曲循環過呢,有兩首能來回切應該知足了。

問題在於,張爺的這張磁帶,失真得太厲害。每一次播放都幾乎是另一首歌,這誰頂得住?

同樣一句詞,上一遍唱是“左,上,右上,左下,下,右”。

這一遍唱就變成了“右下,左上,下,左,右,右”。

鄭瀟行不僅得實時捕捉各色光點的移動,還得和自己的記憶作鬥爭。

之後,張爺的磁帶翻轉了三回,鄭瀟行被折磨得身心俱疲。

“行了,練得差不多了,晚上再來吧。”張爺還有點意猶未儘,但上課時間要到了,便宣佈晚上繼續。

整個上午,鄭瀟行腦子裡都在循環這兩首歌,A麵《吻彆》放完是B麵《忘情水》,B麵《忘情水》放完是A麵《吻彆》,他也成了一張磁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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