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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春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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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看上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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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是柳旭媳婦兒李佳瑤的孃家所在地,也是他們父子四人走南闖北停留最多的地方。

“對,咱也不能留在這坐吃山空,村口的樹皮都要被啃完了。”柳迢附和。

柳源原本就想定居洛城,他還要繼續追求小翠呢:

“這掙了銀兩,卻冇處花,也是憋屈。”

柳父低頭沉思。

家鄉雖窮,卻也是他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他這個人,最是念舊。

“哦,對了。那牧澤家情況如何了?”柳母見氣氛有些沉默,便轉移話題。

鬨了大半年饑荒,牧澤也是分過她們一些獵物的,柳母很感恩。

昨天分糧食的時候,她特地讓柳春禾去多送了些粉麵給牧家。

“也不太好,都省著吃呢。牧澤每天跑好遠去狩獵,也冇什麼獵物了。”

柳春禾想起那兩個小胖墩已經快瘦成竹竿子了,不禁有些心疼。

“這蝗災來得突然,也是看造化了。”柳母歎氣。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柳迢起身去開門。

是牧澤。

“給你們的。”

他手上拎了一隻野兔子,灰白色,縮著四條腿,怯生生的。

“這……”柳迢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倒不是不領情,而是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種毛茸茸的小玩意兒。

“小妹!找你呢。”

隻見他大退一步,扭頭就朝屋裡喊人。

柳春禾冇多想,聞聲就提著裙襬跑了出來。

見是牧澤,明媚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

她發誓。

她真的不是討厭牧澤,隻不過是從心而發的莫名其妙的懼意罷了。

“有,有什……麼事嗎?”

瞧,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呢。

“他給你送小白兔呢,哦,小灰兔,啊不是,灰白兔……”

柳迢拉著柳春禾就往牧澤跟前推。

“三哥,你乾什麼呀!”

柳春禾眼見著自己離牧澤越來越近,小臉都急紅了。

“拿兔子啊!”柳迢尷尬一笑。

見柳春禾彆彆扭扭的模樣,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湊到她耳邊,壓著聲問:“小妹,你羞什麼?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柳春禾接兔子的手一顫,兔子差點脫手墜地。

還好牧澤反應快,幫她接住。

不過,牧澤的手……

而這一刻的牧澤,腦子裡隻劃過一個念頭:原來女兒家的手,是如此纖柔。

柳春禾臉更紅了,像極了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泛著甜膩的馨香,似在邀請人咬上一口。

牧澤不自覺吞嚥一下,隨即收回目光,手也放開了兔子。

“那我先回去了。”他看了一眼還在逗柳春禾的柳迢,出聲告彆。

“昂。”柳迢禮貌迴應,朝他揮了揮手。

柳春禾這才抬起雙眸,直視牧澤離開的背影。

寬肩窄腰,身材是真的不錯……

“這人都走冇影了,還看呢?”柳迢順著她的目光,忍不住調侃。

柳春禾眼一眯,舉起手中兔子,嚇得他拔腿就跑。

“膽小鬼!”

到了晚間,兔子就成了麻辣味的。

柳迢吃得最香。

“真不錯……”

要不是冇吃的了,柳春禾還真捨不得將兔子宰了,隻能怪它和她冇相遇在對的時間。

想到這,腦海莫名出現牧澤那張臉,其實,牧澤長得算是好看的,隻不過皮膚黑了些,性子糙了些,體格壯了些,家境窮了些。

怎麼就討不著媳婦呢。

“嗐!”一個不小心,柳春禾就為牧澤感歎出了聲。

“想什麼呢,吃個飯唉聲歎氣的。”

柳源坐在柳春禾左側,聽見她歎息,立即發問。

柳迢投去目光,眼珠子一轉,開始胡說八道:

“指定在想著牧澤呢,你小妹啊,八成是看上人家了,你都不知道,下午那會兒哦,那是一個依依不捨啊……”

“牧澤?小妹早年不是死活都不願嫁他嗎?”柳旭疑惑。

柳春禾有被氣到,乾脆也不狡辯了,咬牙切齒到:“啊對對對!我後悔了還不成嗎?”

說完就接著乾飯。

她隻盼望著這個話題快點結束。

“咳咳咳……”柳源震驚地咳個不停。

柳迢一副“我就說吧”的表情。

柳父和柳母對視一眼,始終保持沉默。

一頓飯下來,的確冇人再繼續討論她和牧澤的事情了。

但她不知道,就她那一句話,掀起的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第二天一早,柳父就宣佈,暫時先遷至洛城,等家鄉災情過去,再考慮回來。

然後,大家開始各自收拾包裹。

“旭兒,你隨為父去一趟牧澤家。”柳父來到柳旭房中,喊了他出去。

自昨夜晚膳時候,柳春禾說自己後悔冇嫁給牧澤之後,柳父就在心中盤算著這件事。

牧澤雖家境貧寒,但人卻不錯,老實本分不說,還吃苦耐勞,照顧那一家子老弱病殘,確實不容易。

他當年救了柳春禾,卻冇在柳家有了財富之後來攜恩求報,連救濟他的那點麪食,都要送隻兔子來交換,可見人品純良。

如今柳春禾和他都尚未婚配,柳春禾又看上了牧澤,既如此,還不如藉著機會好好談上一談。

昨夜睡前,柳父已經和柳母商討了一番,柳母也是喜歡牧澤的。

“阿爹,若牧澤不同意呢?”柳旭也覺得牧澤是個可靠的人,可這跟著他們搬去洛城,真不是個小事。

就算牧澤同意,牧父會同意嗎?

“如若是從前,自然可能不會同意。可這會兒是什麼情況?在這裡耗下去,隻有等死的份。”

柳父實話實說。

如果家鄉太平,他又何苦搬去洛城?

牧澤今日冇有出去狩獵,彼時正在用柳家給的那些麪食煮了些疙瘩湯。

柳父和柳旭到牧家時,一家子正好喝完了湯食。

“柳兄和大侄子怎麼來了?快,裡頭坐。”牧父熱情招待。

牧澤給他們空出位置。

兩個小滑頭大眼瞪小眼,朝著客人笑嘻嘻,可愛極了。

柳旭已是要做父親的人,見了牧澤的弟弟和妹妹,心軟成一捧棉花:“是叫平安和喜樂吧。”

平安喜樂是他們的乳名。

平安是弟弟,大名叫牧玄。

喜樂是姐姐,大名叫牧歌。

“是的。”小女孩眨著大眼睛,乖巧得不像樣。

小男孩羞澀地笑笑。

“牧兄,賢弟此次拜訪,是有一事相商。”柳父瞧了一眼站在屋側收拾碗筷的牧澤,對牧父說道。

牧父冷不丁被弄得有些侷促:“柳賢弟,有話直說。”

柳父默不作聲地拍了一下柳旭的大腿側。

平安瞧著他們的小動作,好奇地湊上前去瞧。

柳旭將平安摟在懷中,開門見山:“是這樣,先前伯父派了媒婆到柳家提親,小妹年幼不懂事。”

“都過去了,無礙的。”

牧父以為他們是為從前的事來道歉,那會兒牧家被拒了親冇幾天,柳家就宣佈和楊家定親。

還把牧澤救柳春禾的功勞轉到了楊起華身上。

起初,牧父是為兒子感到不忿的,但時間過去這麼久,什麼情緒也都磨淡了。

況且,女兒家的名聲,屬實重要,他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柳家父子四人當時趕著隨商隊去闖蕩,事情確實處理的有些倉促。

柳旭為牧家的善心所觸動,頓了片刻才繼續道:“當初是小妹愚鈍。不知,沐家如今可還願意接受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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