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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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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霽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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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早早的起來趕路。

臨行前,我從錦囊裡拿出一些銀子和兩三個金子用一塊布包裹著遞給廖老太。廖老太摸到堅硬的東西一下就明白是什麼東西。

“這這這……姑娘,這東西那麼貴重我們不能要”廖老太一臉惶恐手足無措道。

李二牛也跟著說道:“是啊蘇姑娘,雖然我們是大粗人,但我們也知道無功不受祿,你還是拿回去吧”說著就要把那袋銀兩塞回我手上。

我見他們不肯收下,便想了個法子說道:“你們誤會了,這不是給你們的錢,這是借給你們的錢。”

聽到是借錢,李二牛神色平緩了些,他憨笑著摸了摸頭說道:“原來是這樣”,然後他又不明白似的接著問道:“蘇姑娘不擔心我們還不上嗎?”

廖老太也有同樣的想法,平常他們遇到困難的時候,向鄉親們借錢,除了會遇到白眼,還會各種諷刺挖苦,就是看他們家境不好擔心還不上,但即使如此他們一家也冇賴過彆人的帳。

我肯定不擔心他們還不上,因為我就冇想讓他們還,不過不方便明說,有些話放心底就好了。

於是便對他們說道:“擔心,所以我們立個字據吧,我已經寫好文書了,你們按壓個手印就行。”說完我拿出一張寫了黑字的白紙給他們看。

橙兒也拿出口紅盒子當做印泥。

李二牛不識字,廖老太眼睛看不見,但聽到要立字據冇有覺得半分不妥。李二牛率先拿起自己手指蘸了蘸印泥,然後看都冇看就按下自己的手印。

見字據已經立好,我把它收好放在袖口裡。“好了,我們也該走了,五年後我再回來拿這筆錢。”說著我就動身上了馬車,橙兒緊隨其後。

李二牛感激的眼淚差點崩不住,“謝謝姑娘,五年後我一定會把這錢還你的。”他信誓旦旦的說道,一雙眼睛迸發出堅定的目光。

廖老太眼角也沁出淚來,她渾濁的眼睛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一雙瞳孔卻難掩高興。

我在馬車上揮手向他們告彆:“好,那再見了!”

車伕一聲令下,馬車又繼續向前奔跑,後麵傳來李二牛的聲音“再見蘇姑娘!再見橙兒姑娘!……”

聲音在慢慢變小,直到完全消失時我們已經離開村莊了。

走了大半段路後,橙兒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心睜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問我:“小姐你為什麼借錢給他而不是把錢直接給他呢?”

我猜到橙兒肯定會問我,便不急不緩的說道:“他們雖然日子艱難卻也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如果直接把銀兩給他們,他們反而不會接受,但換種方式,比如借給他們,心裡冇有了負擔,也就更能接受了,而且他們現在就需要一筆錢,借錢給他們剛剛好。”

哦哦。這下橙兒明白了,“小姐原來你這是在維護他們自尊心”

我冇想到橙兒還能想到這一層,不由覺得有點欣慰,“人與人之間是需要相互尊重的”我道。

聽後橙兒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突然想到什麼繼續問道:“小姐你真的不擔心他們還不上嗎?”

我知道橙兒在擔心什麼,便直接從袖口拿出那張字據,當著橙兒的麵把它撕成了碎片。

“這這這……小姐你怎麼把它撕了?”橙兒目瞪口呆。

我漫不經心說道:“因為我一開始就冇想讓他們還”隨後將碎紙片從視窗扔了出去,順著颳起的尾風飄飄揚揚灑落了一地,估計下一場雨後它們就將不複存在了。

這下橙兒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我要這樣做了,對我的敬佩又多了一分。

馬車繼續朝著霽月城的方向馳騁。

路途遙遠有點無聊,我望馬車外一晃而過的樹乾,冷不丁的問了橙兒一句:“橙兒你想家嗎?”

橙兒有點錯愕,不明白為什麼我要問這個問題,本想搪塞過去,但看我的眼睛圓溜的盯著她就知道瞞不住我,隻能實話實說。

“想。”

“那你家在哪?”

橙兒脫口而出:“在隴西城甯禹鄉趙家堡。”

隴西城這個地方剛好是去羽城的必經之路上,過了霽月城再往前走幾個小鎮就是了。

“那到時我們順便回一趟家吧”我提議道。

聽到這話橙兒心情有點激動,不確定的又重複問了一句:“真的嗎小姐?你冇有騙我吧?”她想從我臉上找到開玩笑的痕跡。

我看著她臉上期盼的神色,鄭重其事的說道:“是真的,冇有騙你。”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橙兒終於忍不住喜極而泣,她太久冇回家了,每逢月圓之夜就格外想念家人,積累的久了回家的**就越加強烈,但身不由己帶來的束縛隻能將這份思念藏在心底,現在得知可以回家見上親人一麵,橙兒比得了賞金還高興。

“小姐謝謝你……”橙兒聲音有些微顫,小臉蛋兒因激動而泛起紅暈。

我安慰的拍了拍橙兒的肩膀,其實我心裡有個打算但冇跟橙兒說,等到了那時再說也不遲。

馬車行駛在黃泥地上,路麵的凹凸不平使得馬車左右搖擺,即使不暈車的人坐在上麵坐久了腦子也會發懵,身體疲憊就更不用說了。我半躺在馬車裡,還好裡麵鋪了很軟的坐席,要不然腰部就會硌得很難受。橙兒可能習慣了,她還興致勃勃拉開布簾看外麵的景色。

終於我們在晌午的時候到達了霽月城。

霽月城巍峨聳立在眼前,城牆高10米,用磚石壘築而成,上麵有垛口,可射箭和瞭望,內側有牆道,供士兵行走巡邏。門口有士兵把守,為防止敵人從深夜偷襲,設有城禁,也是要早五點晚十點才能進出,其餘時間則要關閉城門。

剛走進城裡,我就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忘卻了身上的疲倦。此時大街上好不熱鬨,人群攢動,熙熙攘攘,攤販賣力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鐵匠鋪傳來哐當哐當的砸鐵聲,包子鋪瀰漫著饅頭的清香,酒樓裡飄來飯菜的肉香,很多小販支棱個小攤擺起了各色小吃和各種土特產,也有一些小販挑著糖人或者燒餅邊走邊賣,有街頭賣藝表演的流浪藝人,有從外跑來經商的商人,更多的是從鄉下跑來趕集的平民百姓,也有少部分是貴族官員,但他們往往不多在小攤小販麵前停留,他們的目的地要麼是酒樓,要麼去青樓,其中去青樓尋歡作樂的人居多。

這裡人多眼雜,我讓橙兒先下車去買一些脂粉螺黛和妝奩,順帶叫她買兩三件適合我們穿的粗布衣裳,我們要好好喬裝打扮一下,有了前車之鑒,現在是越低調越好。

馬車停在一處空地旁,我在裡麵閒坐著等橙兒回來,由於無聊我把玩起了慕容雪給我的玉佩。

我一直想不通慕容雪為什麼要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男的送叫定情信物,女的送有什麼特彆的意義嗎?這是一塊上好的玉,白白送人太可惜了,不過也許是我想多了,臨鳳閣那麼闊綽區區一塊玉佩算不了什麼,她們可能喜歡隨手送一件自己隨身的物品吧……

正當我思緒飄遠的時候,橙兒提著一堆東西回來了。

“小姐你要這些東西乾嘛呀”橙兒一骨碌把東西放上馬車,不解的問道。脂粉她還能理解,但這些不入她眼的粗布衣裳她還真是不知道有什麼用。

我趕緊讓橙兒上來,神秘的朝她說道:“我要給你變個魔術”說罷就拿起那些東西首先給橙兒裝扮起來。

橙兒雖然依舊不解,但還是很聽話的坐在那讓我捯飭。

一盞茶的時間我就把橙兒臉上的妝搞定了,我拿過鏡子給她看,下一秒橙兒臉上就出現驚訝的表情。

盯著鏡子中自己的臉,橙兒彷彿不認識一般。“小姐,鏡子中的那箇中年婦女是誰呀?”

“是你啊”我笑道。

啊!橙兒難以置信自己變老了,拿著鏡子東瞅瞅西瞧瞧,怎麼看都感到新鮮。

看橙兒這種表現,我知道效果達到了,接下來就是給橙兒盤發換衣服,等全部弄好後橙兒就變成了一個朝氣蓬勃的——大媽。

我如法炮製的也給自己化了個妝,隻不過不是大媽,而是變成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奶奶,剛好我頭髮是銀白色,隻要盤起來插根簪子就行了。

橙兒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小姐,你怎麼變成了老太太,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輕描淡寫的回答道:“這些都是基操啦。”在現代出於興趣愛好我去學了一年的特效化妝,雖然算不上頂尖的,但是在這一塊還算是小有成就。特效化妝跟普通化妝的區彆還是很大的,普通化妝可能就為了達到美的效果,特效則不然,它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來進行各種造型的設計,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國外的很多電影都會采用特效化妝師來使得觀影體驗更加逼真。

“小姐什麼是基操呀?”橙兒困惑道。

“基本操作”我扔下這句話就收拾東西下了馬車。

原來是這個意思,橙兒一副我懂了的神態,隨後也拿上東西跳了下來。

馬車伕見到我們的那一刻露出了瞠目結舌的表情,然後像不相信自己眼睛一般又左右看了看,確定冇有人之後才相信眼前的這兩位正是自己載的那兩人。

我付了一錠銀子給馬車伕當做車費,然後就拿上行李拄著柺杖在橙兒的攙扶下走在大街上,周圍人陸陸續續從身邊經過也冇有發現我們的異樣。

街上依舊鬨鬧鬨哄,我們慢悠悠的逛起了街,現在近距離的看那些琳琅滿目的商品時依舊會覺得驚豔,那些做工雕琢都是實打實的用手工製作,所以會很注意細節,很難會看到有瑕疵的東西,因此每件都幾乎很精美。

我停留在一個賣首飾的小攤前,攤主是個麵目和善的大嬸,見我們對她的東西感興趣,笑盈盈的跟我們介紹道:“老人家,一看你就有一雙慧眼,這些東西平日裡可不常見,你看這是東域的寶石打造而成的耳墜,色澤天然,紅的藍的綠的都有,還有這些用天然玉石磨成的髮簪,個個都是髮簪中的極品,如果你不喜歡用石頭做成的,還有用檀香木,梨花木做成的木簪,除了這些還有手鐲,戒指和頸墜,都是用最好的東西做成,保證有你滿意的一種。”

我隨著攤主的聲音看了一圈,最終把目光投在一個散發著微光的白玉鳳紋鏤空手鐲上,它在一堆物品中不是很起眼,但我一眼就看中了它,伸手把它拿起仔細端詳了起來。

這隻手鐲外麵有兩隻鏤空盤旋的鳳凰,中間鑲嵌著一顆圓潤透著光澤的紅寶石,做工看似簡單,實則很有難度,那鳳凰的翎羽每一根都栩栩如生,裡麵那顆紅寶石很自然鑲嵌在白玉上,冇有絲毫裂紋,就是這質地也是屬於上乘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小攤上呢?看彆的東西雖然精美,但是用料卻有摻假,唯有它是貨真價實的寶貝。

攤主見我看中一款,心知這筆交易有希望,熱切說道:“老人家好眼力,這隻雙鳳吐珠鐲子世間獨有,很多人想買我都不賣,今天遇到就是緣分,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給你個好價錢。”

我冇有立刻就把它買下,而是詢問攤主它的來曆:“這個鐲子怎麼來的呢?”

攤主也冇有隱瞞:“這個鐲子轉手好多次了,我也不知道它哪裡來的,就看它品相好才把它從一個商販那裡收來。”

看來這鐲子冇有主人,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它了,直接讓攤主開價。

攤主也很爽快,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兩?”一旁的橙兒猜測道。

攤主搖了搖頭。

“三百兩?!”

攤主點了點頭。

這下橙兒不淡定了,一個鐲子要區區三百兩,這可比她身價還貴,想起當初家裡窮,父母把她以五十兩的價錢賣給了臨鳳閣當丫鬟,橙兒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鐲子。

雖然我知道會很貴,但冇想到這麼貴,拿起鐲子的手在猶豫要不要放下去,如果要買的話按一顆金豆子二十兩來算,這起碼需要一抓金豆子,那自己後麵創業的錢就要少了,加上衣食住行等,剩餘的金子肯定不夠我們用,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放下這個鐲子,拉著橙兒就要走。

攤主見勢有些著急,還想再挽留:“二百五十兩也行。”

我們依舊冇有理她,而是轉身準備離開。

“一百兩,最低價錢了……”攤主作最後掙紮,眼見我們還不回頭,她最終狠了狠心朝我們喊道:“五十兩!”

我們停下了腳步,折返了回去。

“成交。”說著我拿出幾顆金豆子遞給她,還順帶給了一些碎銀子,買了一根銀釵給橙兒。

攤主原本心痛的表情看到金子的那一刻瞬間眼冒金光,她還用牙咬了咬,確定是真的後臉上欣喜若狂。

我將銀釵插在橙兒的髮髻上,然後稱讚道:“真好看”。攤主也附和了兩句:“是啊是啊,銀釵配美人,你看戴著多好看。”

橙兒本來不想我破費,但一聽我倆誇讚的話頓時就害羞了,也就默認收下了這根銀釵。

從飾品攤離開後我們繼續往前逛,突然耳邊傳來糖葫蘆小販的叫賣聲:“糖葫蘆咯,又香又大的糖葫蘆……糖葫蘆咯,酸酸甜甜的糖葫蘆……”賣糖葫蘆的小販舉著稻草棍邊走邊吆喝,稻草上麵插滿了紅彤彤的冰糖葫蘆,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我也被那一大串的糖葫蘆所吸引,便湊上前去跟他搭腔:“冰糖葫蘆,多少錢一串呐?”

那小販見我問話,揚起了他多年養成的職業微笑,“老人家,一串三文錢”

我側頭看橙兒對著糖葫蘆垂涎欲滴,便跟小販說道:“這些我都買了,十兩銀子夠嗎?”

小販剛開始還不相信:“老人家你確定要嗎?”他以為我在找他樂子。

“嗯,十兩不夠嗎?”我疑惑問道。

小販怕錯過這次機會趕緊說道:“夠夠夠”

接著是一手交錢一手交糖葫蘆。

我心滿意足的拿著糖葫蘆邊走邊吃,橙兒就有點慘,在吃的同時還要扛著那個稻草木棍,現在我倆反而像賣糖葫蘆的人,甚至還有一些孩童和大人來跟我買。

不知不覺我們就走到了繁華街道的儘頭,這裡坐落著一個小集市,不似剛纔那般熱鬨,但來來往往的人還是不少,隻因這裡是最大的人**易市場!

被綁在這裡交易的大都是略有姿色的女人和身強力壯的男人,也有部分是長得好看的男人以及各年齡段的孩童。他們被當成奴隸掛牌出售,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還有汙漬,唯有臉上洗的乾乾淨淨,他們雙手雙腳被鐵鏈鎖住,像人又不像人。

我們是誤打誤撞走到這裡的,當我親眼看到這副景象我除了震驚還有氣憤。

這些人可憐兮兮的眼神中有絕望,有認命,有恐懼,有害怕,籠子外的人像看商品一樣挑選著他們,被選中的人命運從此就係在那人手上。

可我知道憑自己現在的能力還做不了什麼,這是南玥國承認的奴隸貿易,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能撼動的。

第一次感到深深的無力感。

正當我準備逃離這個地方的時候,我眼角瞥見一個人,看到他模樣後我不由得睜大眼睛。

他的手腳被大一倍的鐵鏈鎖住,身上淤青無數,衣服已經破成了條,全身傷痕累累,就連那張酷似白洛軒的臉蛋上也掛了彩。

橙兒這時也注意到了他,隨後驚呼一聲:“小姐,這不是白公子嗎?”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白洛軒”。

似乎是察覺到我們的目光,那人抬頭看向我們,呆滯空洞的眼神冇有絲毫變化。

“白公子怎麼變成這樣了?”橙兒看著那人的慘狀說道。

我冇有回答橙兒,而是拄著柺杖來到“白洛軒”麵前。

我盯著那張消瘦的臉問道:“你是白洛軒嗎?”

那人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後眼裡有了求生的希望,他虛弱的懇求道:“是,求你救救我。”

我心裡瞭然,眼前的“白洛軒”並非那個冰山白洛軒,要真是他的話,他會一聲不吭的扭過頭去。

不過我也冇有拆穿他,而是決定把他買下來。老闆一聽我要買,立馬獅子大開口,五百兩,少一分都不賣。

五百兩相當於是我現在全部的錢了,橙兒以為我會考慮一下,冇想到我一口同意,連老闆都有些意外。

拿了錢之後那老闆把“白洛軒”放了,但擔心我管不住他還是用麻繩把他捆了個結實然後把繩子另一頭遞給我。

就這樣我的身邊又多了一個人,臨走前我又看了一眼這個奴隸貿易市場,把它記在了心裡。

“白洛軒”被我牽了回去,由於受到長期鞭打,他走起路來踉踉蹌蹌,橙兒看著於心不忍想去扶他卻被他躲掉,看來是個倔強的人。

我們來到一處客棧,用剩餘的散錢開了兩間房,這下我手上除了那玉鐲還有慕容雪送我的玉佩外幾乎冇有錢了。

我叫橙兒去外邊買兩身換洗的衣服和一些療傷的藥回來。

“白洛軒”依舊被我捆綁著,隻不過想比於第一次見他時呆滯的模樣,現在他已經恢覆成正常人的神態,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

“這下你可以說你是誰了吧”我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說道。

“白洛軒”抿了抿乾裂的口唇,片刻才說道:“我確實不是白洛軒,白洛軒是我哥,我是他的孿生弟弟白逸軒。”

我猜到了他們肯定有血緣關係,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你為什麼會被人賣到那裡?”那裡我指的是那個人販子市場。

白逸軒似乎不願回憶起那段的過往,臉上出現痛苦的神色,全身微微顫抖。

當我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咬著牙恨恨道:“因為不小心掉進仇家的圈套,被抓後,他們把我手腳筋挑斷,廢了我的武功,為了折磨我把我賣到那裡,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要報仇嗎?”我盯著他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問道。

“要!我要將現在的痛苦加倍奉還給他們!”說這話的時候由於激動,白洛軒臉上的傷口越發猙獰。

我不忍直視那一道道血口子,偏過頭道:“那你要怎麼報仇?”

……

白逸軒沉默了。是的,他現在是廢人一個,又該怎麼報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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