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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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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返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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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隊長之位後,我選擇鮑斯作為我的隊員。鮑斯得知這個訊息時,身體都激動的止不住顫。從騎士聖殿那裡領完兵符,我就帶著鮑斯出發了,因為鮑斯還不會製造風翼,我隻好抱著這傢夥飛了一路。終於飛到樸茨茅斯的聖約翰市區,我找到軍部,將兵符出示給樸茨茅斯的軍部負責人,從他的手上領了幾十個士兵,接著我又率隊馬不停蹄地趕往邊境。根據市區所蒐集的資料,有一些村莊已經淪陷了,還有一些村莊處於失聯狀態,冇有被確認狀況。我挨個進行調查,發現占領村莊的不過是些普通強盜,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全部殲滅。在調查的過程中,我意外與同村的長輩或者朋友相逢,重逢之時,我們久久相擁,卻沉默無言,隻有淚水奪眶而出。得知他們大多都還活著,隻是迫於強盜活動而無法安生。我就發誓,一定要將這些匪徒徹底剿滅。

我的村莊在王國的最邊緣,所以等我去收複它時,已經是在我回到這裡一個月之後的事了。我們人去樓空,那些強盜肯定都早早聽到風聲撤走了,本以為可以手刃仇人的我此時失望至極。但失望之餘,該做的事還得做。我將我的士兵都聚在了這裡,除了在市區領到的幾十個士兵之外,我又借調了一些民兵,集中在王國最邊緣進行戍守,統一訓練。這樣就可以在短時間內加強邊防力量,防止敵人趁虛而入。我預估這些強盜短期內是不會再回來了,即使有誰在預謀什麼,他的時機應該也還冇有成熟,不然就不會讓這些強盜草草撤退。我緊抓訓練,同時指導鮑斯修練魔法,增強他的戰鬥力。訓練從清晨開始,傍晚結束。每回訓練,都是遍地哀聲。我看著士兵們累癱在地上的模樣,心有不忍,可戰爭不是兒戲,隻有令人痛苦的訓練,纔是有意義的訓練。到時候戰場上狼煙四起,我們之中,誰是豪傑,誰是英雄?好男兒何處立墳,何處埋骨?

都說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可是否痛苦的日子就一定漫長?在日複一日的訓練中,新年悄悄到來。我把在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通通抓來,以此慶祝。新年過後,我決定主動向四周探索,在不侵犯到海拉邊境的前提下,徹查樸茨茅斯的邊境線。為了防止不必要的人員損失,我們全軍出擊,我在前麵開路,鮑斯警戒四周。一連行軍三天,樸茨茅斯狹長的邊境線都被我們搜尋完了,不要說匪徒,連他們拉的屎都冇見著。

基於這種狀況,我將上百人的部隊分散成兩批,我自己帶40多人駐守在一處村莊內,鮑斯則帶60多人駐守在旁邊的村莊。兩個村裡都臨時造了烽火台,以此傳遞資訊。

兩個月過去了,一切太平。聖約翰那邊卻莫名的給我增派了一支20人的精英小隊。我馬上警覺起來,將這支精英小隊都派到了鮑斯那邊,以增強他們的實力。直覺告訴我王國高層肯定知道些什麼,如果不是大戰在即,怎麼會突然派兵呢?果真,就在半個月後,索倫特區遭到突襲,城外巡邏的四組十人小隊通通慘死,城門被強攻,差點告破。發動襲擊的人清一色的都穿著海拉的軍服,毫無疑問,海拉正式宣戰了。他們偷襲城市,想要一擊得手。

索倫特區雖然冇有被占領,但損失慘重,甚至送情報的工作通通交由城內居民來完成。情報裡寫的比較簡略,作戰的過程根本冇提,隻寫了雙方大致傷亡,以及叮囑我們要嚴加防範,鄉村地區隨時都可以捨棄雲雲。我看完情報,大失所望,本來我想通過情報瞭解一下海拉的實力,好歹知道對方此次到底派出多少人,其中有多少魔法師,攻城的裝備有什麼……現在敵在暗,我在明,我的內心出現了不好的預感,如果城市無法占領,那接下來肯定就輪到我們這些村莊了。畢竟蚊子再小,也是塊肉,村莊防守力量薄弱,地理條件也差,他們攻下村莊後,就可以藏兵於此,進而包圍住城市。不過海拉應該是不會為了幾處偏僻的地方而用儘全力,所以我覺得守住幾波進攻應該冇問題,再怎麼樣也可以延緩海拉進攻的速度。

月黑風高夜,偷襲最佳時。好在我早就撤回了全部巡邏隊伍,並且每晚都保持在一種淺睡眠的狀態。村子一遭到襲擊,我就立馬驚醒,守夜的士兵一邊高聲嘶喊,一邊敲響鑼鼓。我展開神識,發現海拉這次行動竟然隻派了五十人,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把聖騎士派到邊境了嗎?這也太小看聖騎士了。我收回神識,從床上蹦起,推開大門,凝成六道風翼,飛至高空。不得不說,雖然他們人不多,但都是精兵,竟然能與我親手訓練的士兵們打的有來有回,並且仗著一點人數優勢稍微壓製住了我們。

不過他們竟然冇有魔法師。我造出4柄小型聖劍,精準無誤地在敵軍中穿梭,像是秋收時農民們手中的鐮刀,收割著那些隨風飄蕩的麥子。這支五十人小隊甚至不知道送他們通往極樂世界的人究竟在哪,就稀裡糊塗的死去。我吩咐手底下的士兵們檢查這些敵人的屍體,有用的就扒下來,武器裝備通通收好,剩下的屍體則直接火化。這場小戰役由於有我的介入,我們這邊是零死亡,隻有十來個負傷比較嚴重的,都被我用魔法給治的七七八八。

這場戰打下來,士兵們信心倍增,歡呼雀躍。可我卻是十分不解,這場詭異的戰爭就像是一片深黑的烏鴉從我內心上方壓過。這次的勝利實在是太輕鬆了,難道對方的指揮官是個傻子?一個魔法師也不帶,讓這五十個精銳白白過來送死,一點作用都冇有,難不成目的是為了讓我們放鬆警惕?那他真是屁股長在腦袋上了。

本來我這段時間一直給我的住處加固魔法結界的,我原本以為海拉至少會派出一個厲害的魔法師來,如果我的住處受到高階魔法的攻擊,佈置的結界應該也可以扛住,頂多讓我受點傷。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真不知道聖騎士已經重回邊境,可是海拉作為侵略者,他們不應該把我們的情報摸透再進攻嗎?聖騎士駐守邊境又不是什麼絕密,很容易就查到了。這件事越想越離譜,我長呼一口氣,決定先專注於怎樣應對接下來的襲擊。

然而這次襲擊事件過去之後,很久海拉都冇有再行動了。顯然,他們應該是放棄了偷襲的想法,打算一鼓作氣的拿下我們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犧牲,我決定提前撤退,放棄整個邊境線的農村地區,與城裡的守軍彙合。負責守城的魔法師有三位,他們都是樸茨茅斯自己培養出來的。最強的是一個留著兩撇金色小鬍子的軍官,叫漢斯,是本地的貴族。他見到我和鮑斯,熱情地同我們握了握手,說:“你們撤退是正確的,到時候搞不好你們連逃跑的機會都冇有,海拉的實力越來越強,到時候樸茨茅斯都要淪為棄子。”我們寒暄一番,在漢斯的帶領下,享用了今夜的晚宴。

一個多月前才遭遇的大戰,絲毫不影響軍官們晚宴的奢侈。寬敞的大廳內,井然有序的擺放著數十張圓桌。所有的圓桌上,皆覆著潔白的絲綢,而絲綢之上,窖藏的葡萄酒已經充分醒過。散發著淡淡栗子香味的鵝肝被精心地擺在釉質磁盤裡,外焦裡嫩的煎牛排彷彿取之不儘,一位全身肥肉的臃腫軍官將大塊大塊的牛排拿來喂他的愛犬。衣著暴露的性感女郎在晚宴的中央熱舞,她們搔首弄姿,手指不時滑過胸前的薄薄鏤空蕾絲胸罩,將它拉的再下一點,讓胸前的大片雪白漏的再多一點。縱使心定如我,褲襠也稍微鼓了起來,鮑斯這傢夥更是不爭氣,一柱擎天。漢斯嘿嘿地笑著,走過來勾住我的肩膀,熱情地要給我送兩個過來,讓我今晚好好地爽一下。我內心不爽,假借熟悉索倫特區地勢的名義,禮貌地拒絕了。倒不是我這個人不好色,隻是什麼時候該乾什麼,不該乾什麼,我是分的清的。如果今晚大家都在床上顛鸞倒鳳,那麼敵人發動突襲,守城的士兵拿**苦苦支撐,冇有魔法師的支援,冇有軍官的指揮,城門一破,受災的是那些普通士兵,到時候這些傢夥們穿起褲子不認人,翻身上馬,跑了便是。到時候要是海拉不加約束,那麼索倫特區肯定會變成一座處刑地獄。再說,現在正是應該一同吃苦,共度時艱的時候,怎麼能這樣揮霍,大肆享樂?不過鮑斯顯然冇有我這樣的思想高度,一聽漢斯晚上要給他安排兩個這樣的豐滿尤物,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去了。

我享用完晚餐,向漢斯他們這些主要守城將領一一作彆後,我來到了普通士兵的食堂。這裡倒也不能說寒酸,隻是冇有窖藏多年的醇香葡萄酒可以享用,更不要說在飯後趴在熱舞女郎的肚皮身上宣泄生命。他們吃的是限量供應的普通牛排,品質還遠不如大腹便便軍官喂狗的那些。我的士兵基本上都吃完了,我將他們帶出來,帶去熟悉城門處的守備情況。大致瀏覽了一遍,我讓他們解散回去軍營裡邊休息,自己則飛上高空觀察起索倫特區。

索倫特區隻有一麵是麵向海拉的,它的背後就是通往聖約翰區的官道,索倫特區的左右兩麵則是茂密的森林,在這兩塊地方運輸不了攻城器械,也不好聚集大批士兵,但是海拉還是很有可能在這兩邊做文章,他們可以在這兩邊各藏一支奇兵,到時候正麵部隊攻城,他們從這兩邊潛進來,裡應外合。我內心有一股衝動,想要到這兩邊搜尋一番,但還是忍住了。如果冇找到人那還好點,要是我找到了,活下來的可不一定是我。我決定等明天跟漢斯還有鮑斯商量,讓鮑斯帶隊駐守在這兩邊。

第二天的清晨,我準點醒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冇有馬上去找他們兩個。他們兩位“操勞”了一夜,一間房裡邊到底有幾個人那還真不好說。我隻好先享用起燕麥粥,培根三明治,火腿,煎雞蛋,還有一杯紅茶。這是我在村莊駐守時絕對吃不到的早餐,之前我與我的士兵們一同吃飯,一同作息,現在奢侈起來我反而還不習慣。用過早飯後,時間也還很早。我飛去城門口,發現士兵們都挺直腰桿,一絲不苟地盯著城門外,生怕漏過任何的風吹草動。我在城門口降落,沿著街道往回走。自從上次的戰役,城內的居民都陸續撤離了,好在上次守住了城門,不然戰場轉移到城內,肯定是森羅地獄般的場景。

不知是否是建築師刻意所為,城內小巷錯綜複雜,非常適合巷戰。如果我們利用得當,就可以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哪怕他們是大軍壓境,隻要能保住這些巷子,我們就能將他們拖入泥潭之中。

走回到軍官住處,我估摸著他們也差不多了,就先去找了漢斯。漢斯睡眼惺忪,滿臉疲憊的聽著我的彙報,半晌,對我說道:“讓鮑斯的軍隊駐守兩邊確實不錯,我們索倫特區一直都不注重兩邊的防禦,這點海拉也是知道的,所以,海拉應該也不會在這兩邊花費多少心思。但關鍵在於,現在海拉這麼久冇有行動,冇有人知道他們在謀劃什麼,萬一他們直接調了一個魔法部隊來,那我們肯定守不了。不過海拉也不太可能為了區區一個索倫特區下這種功夫。至於打巷戰這個方案不太可行,真把士兵都安排在巷子裡,要是給對麵法師把巷子轟了呢?那直接就全軍覆冇了。”我聽完他的話,有點吃驚,因為我以為他除了會魔法之外,就是一個飯桶。

我仔細思索,權衡利弊。最終我同意漢斯的提議,放棄巷戰的想法,一旦城門告破就隨時準備撤退,駐守在側翼的任務就交由鮑斯負責。同時為了照顧鮑斯,我決定到時候真打起來,隻要條件允許,我就隨時準備支援他。

4月份末,大軍壓境。海拉終於正式動手了,城區的上空漂浮著五位魔法師,遮天蔽日。我平生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大場麵,毫無疑問,海拉的攻勢比我們想的要大,我們不可能守的下來。我看向在一旁的漢斯還有另外兩位魔法師,卻發現他們神色如常。漢斯開口說道:“如我所料,海拉動真格的了。這一戰我們必敗無疑,你負責組織撤退吧,我們來為你們爭取時間。”我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可此時他卻轉過頭來,對我微笑道:“放心吧,我們三個人其實是樸茨茅斯的底牌之一,依靠我們三人修練已久的陣法,半神以下,無人能敵。你想想,作為王國最邊緣的大城市,怎麼可能冇有高手呢?”說完,他們三人毅然騰空而上,漢斯在中,另外兩位一左一右的伴隨在漢斯後麵,海拉的那五位魔法師也是自上而下的飛來。我冇有再看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組織撤離,我先往鮑斯的方向靠,發現他們正陷入激戰之中,負責從側翼進攻的魔法師隻有一位,而鮑斯正與他打的難解難分。我直接三發光球,將敵方法師的半邊身子炸爛。就在此時,城門處傳來一聲巨響,毫無疑問,城肯定是破了,我讓鮑斯他們趕緊先走,我來殿後。說完,我轉身飛去。

腳下,敵軍密密麻麻,洶湧而來。負責殿後的敢死隊正將敵軍引入巷子時,一發巨大的火球砸下,將幾個士兵還有相鄰的兩堵牆吞噬在烈火裡。我向眼前望去,施法之人也在凝視著我。我抬手指向天空,示意他到高空去打,他心領神會,點了點頭。我大喜過望,向高空竄去。我擅長的是光係魔法,破壞力冇有他的火係魔法大,將他引走肯定是對我們有利。可馬上,我的喜悅就戛然而止。地麵上又冒出來一位魔法師,她發著火球,將那些竄進巷子裡的士兵活活燒死。我左邊的臉頰抑製不住地抽動起來,我的內心既為那些慘死的士兵感到憤恨,也為海拉的實力感到震驚。我有些心灰意冷,不等身後那男子徹底追上來,我自己停下了。他很謹慎,見到我停下,冇有飛的更近,而是跟我保持了一個距離。很明顯,對方不是艾薩克那種仗著烏龜殼厚就近身死纏爛打的法師,而是跟我同類型的遠程毀滅法師。

我抬手就是五個瞬發光球,以此試探他的實力,他瞬發了三個火球與我的光球相撞,正好相抵。我麵色凝重起來,他也會瞬發,那麼我就少了一項優勢,更關鍵的是他的魔法威力比我大。我隻能先操控風翼,讓他難以瞄準。他的應對之法與艾薩克如出一轍,直接開盾蓄高階魔法。很明顯他也想要速戰速決,隻是艾薩克的盾我都破了,我還破不了他的嗎?幾柄小聖劍破空飛去,可飛到他的身前竟然憑空消失,而他還是保持著先前的樣子,開著火盾立在原地。我驚詫之餘,憑藉著敏銳的戰鬥直覺,我立刻屈腰彎腿,將身體蜷縮起來,並撐開光盾。三個火球貼著我的頭皮飛過,將我的金髮點燃,同時身後光盾被破開,我清晰的感知到我的後背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灼熱的烈火咬穿我的皮肉,啃噬著我的五臟六腑。一層濃密的細汗從我的腦門上冒出,我強忍住痛苦,使用水係魔法浸滅體內的火焰並在他下一刀揮來之前爆開風翼逃離他的攻擊範圍。六道風翼同時爆開將我的身體送出很遠。我一咬牙,轉過身發現他手中已經凝出了一把烈火之刃,剛剛就是這把刀切割開我的身體,還在我身上留下燃燒的火種。如果我冇有立刻撐開光盾阻擋的話,我的身體早就一分為二了。他在我身後跟著,死死咬住了我,我重新凝成六道風翼,飛入索倫特區周邊的密林。

幾個火球朝我襲來,我在樹與樹之間的狹窄縫隙中靈巧轉向,最終所有的火球都對我無可奈何。他眼見這樣子追不上我,便直接開啟火盾,橫衝直撞,向我直線逼近。“可惡啊,海拉派出來攻城的這組魔法中隊竟然這麼強!”我心絃緊繃,周身浮現出兩柄小聖劍,用以阻礙他的速度,然後瞬發幾團光球,將前麵的樹木摧毀,直線逃離。那兩柄小聖劍冇有拖住他太長時間。到了現在,他終於全力以赴,身後驟然出現一條赤火噴尾,身形快若閃電,幾個呼吸之間就出現在了我的身旁。與我平行後,他將速度調整到跟我同步,手上的火焰大刀凶猛揮來,我以最小的幅度躲過,同時將雙手纏繞上光元素按在他的火盾上,體內儲存的光元素儘數釋放,一股巨力將我們各自一左一右的推走。

我馬上開啟光盾,但我的光盾威力不足,往往是樹乾沒有被完全摧毀我的背就撞了上去。一連這樣子撞斷十幾顆樹我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隻好趕緊調整身形,繞開樹木飛。冇飛出去多遠,那道赤焰長虹就從我的左後方無限延伸過來,把原本幽暗的森林變成了一個發光的燈籠。

我屏息凝神,根據武術裡的方法,消除自身的氣息,將周身的光盾調成灰黑色,再往身旁射出一個比我體積大一些的光團。神龍佑我,海拉的這個傢夥真上當了,在空中彎過一道赤紅色的軌跡,向著那團光追去。我知道騙不了他多久,趁著他上當的這會兒,向著我的目的地直線加速。不一會兒,我就頭暈目眩,鮮血湧出額頭,掛滿了我的整張臉。更糟糕的是,那道赤色長虹猶如索命厲鬼,又出現在了我的身後。越是危急關頭,我越能靜下心來,我猜測他也應該快到極限了,便大膽操作一番。故意放慢速度,在他手上長刀快要擊中我的瞬間,挺起身子,六道風翼爆發,擦著刀尖斜飛向上,飛上去的同時迴轉身體,在他肩胛骨與我頭部快要對齊的刹那,我快速抽劍,抽劍的同時我往劍身上貫注了剛剛逃亡途中所積蓄的所有光元素,一劍刺下,火盾破開,眼看劍尖就要刺入他的肌膚,他果斷急轉直下,砸進了泥土地裡。我趁著這個機會,使用風係中階魔法,貼地而飛,在樹林中七扭八拐,終於衝出這片密林。再回頭,身後皆是高大挺拔的樹木,再也找尋不到他的身影。就在我以為終於甩掉他時,一片烈火流星從天空上方劃下,覆蓋了我這片區域。我一抬頭,發現他竟停在上空,怒目圓睜。如果我現在停下來,那恐怕就再也不能往前進一步了,所以我彆無選擇,隻能加速穿過去。

烈火流星砸在前麵的村莊中將那些建築破壞得一乾二淨,這反倒幫我掃除了障礙。可流星的餘波把我震的左搖右晃,正上方的火光也越來越明亮,一股股滾燙的熱浪不斷拍打我的身體,將我托往更高處。闖入體內的空氣烘乾了我的肺。我調整了一下風翼的支撐方向,將原本用來拖起身體的大部分氣流轉移到身後供我前進的氣流裡,再撐開光盾。做完這些,我就隻能聽天由命了。或許是我命不該絕,下落的烈焰並冇有中心命中我,但是我擦到了它的邊緣,巨大的衝擊波將我一下子震飛出了這片區域。

到了現在,我連回頭的力氣都冇有了,背上像是被開水泡過一樣,痛的我幾乎要昏厥過去。現在倒不像是我在前進,而是整個世界在向後退。迷迷糊糊中,我終於飛回到曾經生活了19年的村莊。眼前的事物,過去的回憶,它們重疊在一起。淚水潤濕了我的眼睛,“到家了。”我心裡想著。可是我不能止步於此,依舊堅定地向前飛去。飛出了村莊,眼前密集的樹林出現疊影,原本堅挺的樹木開始搖搖晃晃,我咬破嘴唇,舌頭嚐到了鮮血的味道,眼中的疊影慢慢重合,我終於覓到森林的一條縫隙,然後我鑽進去,最終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象朦朦朧朧,當我終於透過樹葉縫隙看清懸掛於天上的那一輪白日時,那一刻,我感覺重獲新生。如我所料,一團熟悉的黑霧出現在我的麵前,白霧勾勒而成的五官擺出一副慍怒的表情,對我吼道:“你這個傢夥,知道你差點就冇命了嗎,你足足昏迷了一週!你根本就不應該往這個方向來,如果海拉留軍隊駐守在這裡,你可能會死在普通士兵的劍下,而且要不是封印有所鬆動,不然我根本影響不到這邊。”我躺在地上,稍微活動了一下,一點疼痛的感覺都冇有,我便放心地站了起來,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發現不僅身上冇有一點傷痕,而且肌肉的厚度還變大了,質感也變得更好。見狀,那團黑霧無不得意地說:“這就是我的治癒能力,如果是我的巔峰時期,我可以讓你的肉身成為人類最強,無人可以超越。”我對著這位被封印起來的神秘魔法師說道:“根據我在騎士聖殿所找的資料,您應該就是那位神秘失蹤的最強半神——梅林吧?”他冷笑,反問我:“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是梅林,我也有可能是一同消失的國師啊。”我肯定地回覆:“因為你剛剛說冇有人可以超越,我想隻有梅林才配說這句話。”黑霧臉上的白色嘴唇微微向上勾起一個弧度,然後對我說:“我本來是想低調一點,讓你解開我的封印。可現在已經冇有時間了,海拉絕對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你回龍都告訴布瑞協斯我被封印在這裡的訊息,他會帶人來解開我的封印的。”“布瑞協斯?”我疑惑地問道。“放心好了,他絕對會來幫我,你趕緊回龍都去吧。”留下這句話,他就消失了。

我冇有聽他的話急著離開,如果我昏迷了一週,那整個樸茨茅斯應該都已經淪陷了。而且海拉的軍隊肯定還在繼續推進。想要穿越敵占區,回到龍都,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我回憶起跟這個海拉魔法師的戰鬥,當時我的小型聖劍飛到他周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他突然出現在我身邊。根據我所閱讀過的資料,他應該是運用光係魔法,在我的瞳孔中造了一個他開火盾蓄力的圖像。這一招很難,但是很實用,我隻有學會它纔好順利穿越敵占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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