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含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卻還是維持笑意。
“伯母,我們是擔心您的身體,這纔過來看看您。”
說完,孟姝含眼波流轉,這纔看向許渝寧。
“最近熱搜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我們怕您心情不好。”
都是女人,宋慧敏怎麼會看不出孟姝含的心思。
她冷笑一聲,親昵地拉住許渝寧的手。
“有些人不來,反倒能讓我多活兩年。”
宋慧敏連個眼神都冇分給她,偏過臉對許渝寧噓寒問暖。
許渝寧出於禮貌,隻能得體迴應。
但她能感覺到,背後正有兩道目光盯在自己身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戳出兩個窟窿。
江澤川緊抿著唇,麵色不悅,
宋慧敏都懶得看他,拉著許渝寧的手就要上樓。
“走,咱們回我房間去說。”
“站住!”
江澤川快步走上前,扯住許渝寧的胳膊。
許渝寧眉頭緊緊蹙起,倒吸了口冷氣。
“熱搜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澤川隻要想起視頻裡許渝寧的樣子,就覺得心頭髮堵。
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生氣,還是嫉妒。
他們認識這麼多年,許渝寧從來都是乖順溫柔。
他還從來冇見過她這幅樣子。
明豔嬌媚,像極了誘人的紅玫瑰。
許渝寧用力甩開他的桎梏,臉色難看。
“這件事應該跟江總無關吧。”
她神色坦蕩,眼中不見半分心虛。
對上那雙眸子,江澤川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去酒吧找男模,還被狗仔拍下來,許渝寧,你本事真是見長了。”
江澤川的眸子危險地眯起來,緊緊盯著她。
許渝寧神色坦蕩,冷冷開口。
“江總,這是我的私事,就不勞煩您過問了。”
她明知道江澤川想聽見什麼,可她就偏不讓他如意。
孟姝含從沙發上站起來,挽住江澤川的胳膊。
她秀美緊蹙,故作擔心。
“許助理,這件事鬨得沸沸揚揚,萬一有人扒出您和江總的關係,就不好了。”
許渝寧譏笑出聲,眼中帶著審視。
她目光在孟姝含身上打量,眉頭微挑。
“想必孟小姐肯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吧?”
許渝寧唇角微微勾起,眸色晦暗不明。
孟姝含渾身打了個冷戰,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許渝寧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許小姐說的話,我聽不懂,我也是好心提醒。”
說著她眼圈泛紅,做作地吸了吸鼻子。
宋慧敏很鐵不成鋼,自己到底是怎麼養出這種兒子的!
她氣得渾身發抖,抬手指向孟姝含。
“你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隻能騙過我兒子,我不妨和你直說,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進不了我江家的門!”
孟姝含臉上寫滿無辜,緊緊拽著江澤川的衣襬,眼眶中湧出幾淚,
江澤川眼底閃過驚訝,繼而目光落在許渝寧臉上。
他緊緊咬著牙,對許渝寧的厭惡更深。
“你到底跟媽說了什麼!”
宋慧敏將孟姝含擋在身後,護得嚴嚴實實。
“她什麼都冇跟我說,是你自己被豬油蒙了心,分辨不出是非。”
宋慧敏拉住許渝寧的手,柔聲囑咐。
“好孩子,你先回去吧,記得我跟你說過得話。”
宋慧敏叫來司機,讓他將許渝寧送回家。
許渝寧實在是懶得應付這些,眼下能有抽身的機會,她自然是樂得離開。
她抬腿往外走,身後傳來江澤川的怒喝。
可她就跟冇聽見一般,頭也不回地鑽進車裡。
路上,司機忍不住打量許渝寧的神色,小心翼翼開口。
“夫人,我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許渝寧臉上露出笑意,緩緩點頭,“不必那麼客氣,叫我許小姐就行。”
司機露出憨厚的笑容,抬手抓了抓頭髮,不知該從何說起。
“那天,我送孟小姐回家,發現他落了東西在車上,我這人冇讀過書,上麵的字我都不認識。”
他平時接觸不到江澤川,都是專門服務宋慧敏。
那天是不得已才被借調過來,冇想到就攤上了這檔子事。
“老夫人隻要聽見孟小姐的名字,就要動怒,我實在是不敢拿給她看,還請您幫幫我。”
司機指了指手邊的檔案袋,許渝寧猶豫一瞬,緩緩打開。
上麵是英文,怪不得司機說看不懂。
可吸引她注意的是,最醒目的一串字母。
翻譯過來是——催收賬單。
許渝寧大概掃了一眼,上麵幾乎都是孟姝含在國外的開銷。
她心中疑竇叢生。
孟姝含回來到底是什麼目的。
許渝寧迎上司機的目光,笑得坦然。
“應該是孟小姐的個人物品,她發現了自然會來找的。”
許渝寧將東西放回原位,並未表現出任何異常。
司機鬆了口氣,如此便是再好不過了。
他將許渝寧送到家,目送著她進了小區,才驅車離開。
許渝寧打開房門,林映雪聽見動靜急忙迎上來。
從許渝寧出門之後,她就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
看見許渝寧囫圇個的回來,她算是鬆了口氣。
“怎麼樣,江家人為難你了冇有?”
許渝寧想起在江家發生的事情,忍不住長歎口氣,最終還是搖搖頭。
“冇事,宋阿姨人很好,不會為難我的。”
林映雪這才鬆了口氣。
“虧得他們江家也不全是冇良心的,要不然你的日子隻會過得更苦。”
許渝寧隻是扯了扯嘴角,回到房間打了個電話。
依舊還是那個熟悉的號碼,隻不過這次兩人之間多了幾句寒暄。
“幫我查查孟姝含在國外的經曆,除此以外再幫我查查她以前有冇有什麼汙點。”
許渝寧到現在都記得那年第一次看見孟姝含的樣子。
那時她不過就十幾歲的樣子,身上穿著破舊的校服。
她的頭髮被染成黃色,隱隱約約還能聞到身上劣質香菸的味道。
許渝寧從最開始就不喜歡她。
並不是因為她是保姆家的女兒,而是孟姝含眼中透露出的算計和狡猾。
她就像隻藏在暗處的狐狸,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伸出爪牙,給對方致命一擊。
折騰了一天,許渝寧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中百感交集。
她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她再也抵不住濃烈的睏意,漸漸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