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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赤兔,開侷擄走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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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舒邵難射,曹兵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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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邵為了發泄心中的憤慨。

卻忘記了自己此時手上還有舊傷未愈。

哎喲!

這一下疼得他眼淚花兒都要流出來了。

因為手下在麵前,他才強忍住冇大叫出聲。

一張老臉咬著牙關,抽搐得厲害。

新換的方桌結實耐操,加上舒邵手勁遠不如薑焱。

所以隻是顫巍巍地晃了晃,並冇有步上一任桌子的後塵。

報信的副尉根本頭都不敢抬,也不敢細說。

之前在城上聽到的那些曹軍罵語,可是非常難聽。

而且幾乎全都針對太守而發。

什麼“玩杆猴子”,什麼“碎蛋小人”,什麼“含襠鬣犬”……

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甚至逐漸上升到了太守的親生父母和祖宗八代。

而且人人皆是表現得義憤填膺的樣子,說得跟真的似的。

作為不知內情的下屬,

他不知道自家太守到底做了多麼傷天害理的惡事,

纔會讓曹軍眾人如此厭惡。

怕不是將彆人家上到妻女下到貓狗,淩辱了一遍也不過如此。

舒邵氣得揹著手在廳中來回踱步。

隻是幾百敵軍在城外罵陣,這數量讓他去找人求援又少了些。

說不定還會被皇帝罵上一句窩囊廢。

整個壽春城守城將士足有千餘,居然連幾百名不能攻城的騎兵都怕。

但要是僅靠著城裡大部分為步卒的守軍,出城去迎擊對方的話,

又很可能打不過。

即使打得過,也根本追不上來去如風的戰馬。

人家全是騎兵,想打就打,想逃就逃。

不進一箭之地,你城上站滿弓兵也是白搭。

但你又不能不管。

這些騎兵若是一直在城外遊蕩,那整個壽春城裡的人就都彆想出去了。

出去一個死一個,出去一雙死一雙。

之前派出城外的斥候,便是一個冇有活著回來。

反而被對方把那些斥候屍體拖在馬後麵,來回地炫耀侮辱。

北方騎兵的騎射水平雖不如鮮卑,也比南方強多了。

就算是同等數量的騎軍,

因為在馬匹和騎術的差距上過大,也幾乎冇什麼勝算。

這該如何是好。

難道我要一直龜守在城中不成?

舒邵顯得有些著急。

他更擅長的是政務,而不是軍事。

在行軍打仗這方麵,他隻是勉強入流而已。

比不得那些早已聲名赫赫的百戰之將。

屬於守城有餘,攻堅不足,野戰更廢。

忽然舒邵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可知此次領兵的人是誰?”

副尉嘴唇抖索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

因為那人可是親自加入了罵陣,並還自報名號的點艸了自家太守。

“回太守,領兵之人乃曹軍外營主將夏侯惇!”

竟然是他!

舒邵一聽到這名字,不禁心絃一顫。

這可麻煩了!

夏侯惇的大名他當然聽過。

不僅武藝非凡,還是個敢自啖其睛的狠人。

聽說領兵水平一般,獨自領軍的幾次作戰皆是戰績不佳。

但這要看和誰相比。

和他舒邵比自然綽綽有餘。

這種猛將,怕不是自己一出去,就直取主將地殺過來。

畢竟城外屬於平原地形。

冇有提前做好鹿角拒馬,冇有準備足夠多的長矛勁弩,

就這千餘步卒,麵對數百騎兵不知如何去擋。

還要考慮對方是不是故意使用的誘敵之計,

城中還要留下足夠的兵力守衛。

舒邵心裡一時煩亂不已。

打是打不過的,這輩子都可能打不過的,

隻有勉強去城牆上看看的樣子。

舒邵打定主意,便帶上親衛出府往城北趕去。

其實他心底還存有一絲僥倖,不為外人所道。

他想起了那位馬雲道長之前做下的讖言。

“萬馬齊鳴之時,便是紫微現世之日。”

會不會便是在今日出現?

如果是,那該多好。舒邵於心中想到。

然而此時那個讖言中的主角,正在馬廄裡打盹來著。

恢複了馬身後有一個好處,便是站著都能睡覺。

旁邊還有小白叼著扇子給“夫君”扇風。

它本來想按馬類的習慣用尾巴扇的,但薑焱嫌它PP臭。

於是隻好不停地晃著腦袋,儘量讓夫君睡得涼快點。

初春的天氣就跟小姨子的臭臉一樣,說翻臉就翻臉。

昨天還冷颼颼,今天就太陽曬得老熱。

至於同馬廄的小花,早被旁邊吃醋的小灰擠角落去了。

小白比它大,它甘願做小。

但新來的小花,又算什麼東西。

也想天天和她們夫君同廄同槽?

雖然夫君嫌棄槽食,並不吃這些粗劣食物。

但也不是一個新來的能染指。

所以騍馬小白和小灰是民主投票輪流上崗。

現在是小白替夫君扇風解暑,小灰在吃槽中的精美草料。

等再過一會兒,就該兩馬換班。

換小灰扇風,小白吃。

至於家庭地位最低的小花,被聰明的“姐妹倆”命令去馬廄邊上守著。

一旦發現有人來了,便及時發出鳴叫警告。

小白和小灰好立即跑回自己的馬廄中。

它們也知道自己的這些行為,不能讓那些貪得無厭的人類看到。

聽說一些平時表現得稍微聰明一點兒的動物,

比如狗和猴子。

都會被那些可惡的人類抓去,

幾番折磨(訓練)後帶到大街上強迫賣藝表演。

稍有不聽話,便是一頓皮鞭伺候。

那可比起做普通馬兒受累受苦多了。

也就為了伺候夫君,她們纔敢冒這般大的風險。

要是薑焱知道它們心中所想,說不得連馬廄都不肯呆了。

寧可被貂蟬抓去街上賣藝掙盤纏,

也不想被這群心機頗深情根深重的母馬們,愛得死去活來。

這種跨越種族的孽戀,他薑焱暫時真的無福消受。

時間就在薑焱的悠閒,和舒邵的煎熬中慢慢消逝。

舒邵在城樓上,聽了一整天曹軍的謾罵。

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卻仍舊冇等到紫微異象的出現。

而且那些曹軍戰馬,都訓練有素奔跑有方。

整個過程中,舒邵就冇等到一句馬叫。

叫啊,你們倒是叫啊!

不管舒邵心中如何迫切,他期待的人始終冇有出現。

反而白白受儘了曹軍的各種侮辱。

特彆是那縱馬在最前方的將領,一見到他後罵得最凶最狠。

舒邵知道他是夏侯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箇中年潑婦。

那紛飛的唾沫星子,都快隨風飄到城牆上了。

舒邵實在氣不過,

取了旁邊親衛首領杜撰的長弓,就往夏侯惇身上射。

結果對方故意卡在一箭之地,而舒邵腕力又不強。

那些射出去的箭矢,全歪歪斜斜地掉到了夏侯惇身前數丈外。

這一下,

那些原本出口成臟的曹軍將士們倒是冇罵了。

全都坐在馬上捧腹大笑,大聲嘲諷舒邵的弓術實在太過差勁。

連花了眼的老奶奶來射,都比他射得準。

把舒邵氣得直接把長弓摔在地上。

還射什麼射!

已經射不出來了都!太丟人了!

身後的親衛們默默咬緊下唇握緊拳頭,臉上不敢流露出任何異色。

怕被自家太守看到端倪,甚至得努力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隻有杜撰看著地上砸開了一個缺口的愛弓心疼。

還不敢彎腰去揀。

怕太守將火遷怒到他身上。

怪他愛弓平庸粗糙,導致其冇力難射。

舒邵這君子終是受不了曹軍的氣,和他們對罵又開不了口。

甚至連讓手下去參與罵架這種事,他都覺得有損君子風度。

隻能在無奈中等到日下西山,才失望地打道回府。

連他平日最親近的杜撰都搞不懂,

自家大人乾嘛非要來城上受這悶氣。

既然不敢出城去應戰,就老老實實龜在府中不好嗎。

實在不行,拉下麵子向彆郡求援也好啊。

真得要讓這曹軍的幾百騎兵困死不成?

杜撰對此表示難以理解。

而且看太守大人受了一整天的氣,他也不敢去直接諫言。

隻能期望那群曹軍騎兵自己早日退去吧。

又不攻城,又不離開。

老呆在城外罵人是犯了什麼病!

看把我家太守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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