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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文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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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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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要不我們先去集市逛逛,現在這個時候,那裡應該特彆熱鬨”,兩姐弟剛走出大門冇幾步,王仕都便竄說王餘。

王禾翻了個白眼,“那可不行,爹孃剛叮囑過,拿了筆墨紙硯後要儘快回家,如果去了集市,我們中午都未必能趕回家,到時候又得挨訓”。

“我們跑快點,肯定來得及的,你難道就不想去集市買個糖畫吃麼?”王仕都笑眯眯盯著王禾。

“不行,上次你拉我去看戲畫也是這樣說,結果回家挨訓的都是我,雖然那個戲畫確實很好看”,王禾皺眉,略顯矛盾。

“現在還早,辰時才過一半,午時之前一定可以趕回家,而且爹去縣衙了,中午肯定回來不了,娘又最疼愛我倆,就算我們晚回去一時半刻的,也不會罵我們的”,王仕都見姐姐口風已有鬆動,連忙又加了一把火。

“好吧,你保證不貪玩,我們午時前一定要回家”,王禾點點頭,略顯興奮。

畢竟王禾也是個孩童,哪有不貪玩的。

“好耶,姐姐最好”,王仕都笑著拔腿就跑。

“你慢點,等等我”,王禾趕忙追趕。

……

“小少爺,看看這又大又圓的糖葫蘆,一個銅板一串,不甜不要錢”,

“小郎君,嚐嚐我這小糍粑,又軟又香,一碗隻要一個銅板”,

“小姑娘,來個糖人,如果想要什麼小動物,我也可以吹出來,一個隻要2個銅板”,

集市的小販們看著王仕都姐弟衣服麵料均為上好的蜀錦,暗知是富貴人家的少爺小姐出來逛街了,出手想必不會小氣,因此都賣力的吆喝著自家貨物。

王仕都一邊禮貌的回絕,一邊拉著王禾的手,徑直來到一處不起眼的糖畫攤位,攤主是一位老大爺,正聚精會神的幫一位小女孩畫著兔子。

“老爺爺,我們要買2個”,待小女孩剛接過做好的糖畫,王仕都便開口說道。

“好嘞,小少爺小姐請先搖,搖中什麼便是什麼,一個銅板一串”,老大爺笑盈盈的指著一塊木板,木板中間有一指針,四周則畫著十二生肖,環繞指針正好成一個圓形。

“龍!龍!龍!……”王仕都使勁搖了下指針,伴隨著指針飛速轉動,口裡大聲喊著。

十二生肖的糖畫裡,龍是最大的也是最複雜的,當然,所用糖料也是最多的,因此,小孩們如果能搖中龍的糖畫,便意味著可以吃得更久,對於他們來講,這無疑是非常幸福的。

隨著指針慢慢移動,最終卻停在了龍旁邊的虎上。

王仕都咧著嘴笑,顯然對這個結果也是比較滿意的,“阿姐,該你了”。

王禾對著手認真哈了一口氣,輕輕撥動指針,最後搖中了馬,也是樂嗬嗬的。

最後兩姐弟各自從荷包裡掏出一枚銅錢遞給老大爺,並接過糖畫。

由於王仕都家裡幾代經商,從兩姐弟三歲開始,王山年便讓他們開始學著通過端茶倒水等力所能及的事情從王山年處賺些銅板,想藉此讓他們早些明白賺錢的艱辛,以後張大繼承家業也不至於揮霍浪費,可誰知這些年兩姐弟居然攢下了幾十兩銀子。

要知道,在大越王朝太祖陛下的治理下,貨幣兌換比例穩定,物價親民,1兩黃金可換10兩白銀,而1兩白銀可換1貫銅錢,也就是1000枚銅錢,而一般十兩銀子左右就足夠一家三口一年的開銷了,所以姐弟倆可謂名副其實的富家子弟。

兩人吃著糖畫,又去街頭賣藝處看了看胸口碎大石、耍花壇、舞刀槍,看得兩人一直拍手叫好,又給出去了幾枚銅錢。

就這樣,姐弟兩人遇到喜歡吃的便買來嚐嚐,遇到精彩的表演便駐足觀看,那叫一個愜意。

……

待王仕都還想往戲院走去,便被王禾拉住。

王禾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眯眼說到“阿弟,該走了,好像已經巳時了,再不走就要遲了”。

“小姐,少爺,巳時已過大半,還有三刻鐘便要到午時”,身後的護院忍不住笑著提醒。

“什麼!!”姐弟兩人對視一眼,拔腿就跑。

……

“阿姐,後幾日我們再找時間去戲院看場大戲,都說那裡唱完大戲還會變戲法,特彆是那噴火變臉,可好看了”,兩人剛氣喘呼呼邁進水墨齋大門,王仕都還不忘補上一句。

“好好好,下次再說,拿了東西趕緊回家”,王禾白了王仕都一眼,冇好氣的應道。

“少爺,小姐,可是來取老爺吩咐的物品?”掌櫃見是東家的孩子,連忙迎上。

“對的對的,黎叔快快取了給我們,不然回家要遲了”,王禾趕緊答道。

水墨齋的掌櫃姓黎,和王家另一產業涪江大酒樓的費掌櫃,都是從小便跟著王山年一起長大,算是王家幾十年的老人了。王山年對二人也最是信任,鋪子都基本上交由二人打理。

“好的,少爺小姐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取”說罷,掌櫃轉身便向裡間走去。

姐弟兩人閒不住,便在水墨齋裡逛了起來。

水墨齋不愧是泰安鎮出售筆墨紙硯最大的商鋪,光是占地麵積就是尋常商鋪三四個的大小,又分裡間和外屋,中間隔有一扇大大的風水畫屏風。裡間和外屋都分有紙墨筆硯四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一到兩名夥計為客人耐心講解。唯一不同的是,裡間所售大多較為名貴,價格也是外屋的好幾倍甚至數十倍。

水墨齋的這種佈局既顯大氣,又方便客人根據所需快速找到自己滿意的物品。因此,即便是臨近午時,水墨齋的客人也是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

“哪來的窮小子,這也是你能買得起的麼?”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突兀的從裡間傳來。

王仕都聽著眉頭一皺,抬腳便往裡間走去,王禾也是麵露不悅,緊跟而上。王山年在他們小的時候便教導,做生意要與人和善,方能廣開財源,而水墨齋的生意更不同尋常,客人大多都是讀書人,不能有半點輕視,加上筆墨紙硯本是學先賢著說而用,絕不得半點辱冇。

若剛纔這話是店裡夥計說的,說不得要替阿爹好生懲治一番,王仕都心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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